清华大学 1992级

20年前清华的“共享”单车

2017-04-07 | 来源 微信公号“THU毕业廿年” 2017-04-06 |

没有丢过车的大学生活是不完整的。——崔 勃

没有重复丢过车的清华大学生活是不完整的。——傅师今

清华西门簇拥的小黄小橙,校园里随处可见的共享单车,勾起了二十年前关于自行车的记忆。范轶感慨:“共享单车已经无处不在,现在上清华都不用自己带车了。以前我12号楼下丢了车,还会在南门偶遇,那大概是共享单车的雏形吧。”

对20年前的清华学子而言,丢车是件太寻常的事,那些让人抓狂又印象深刻的丢车故事,可称“被共享”。按照虞江海的说法,刚迈入人生巅峰,就被沉重一击,印象太深刻了。

大多自行车“被共享”的结局是黄鹤一去不复返,只留钥匙在手中。92级同学的自行车被共享最短纪录,要数虞安波的5分钟闪离。5分钟是个什么概念呢?差不多就是一分神,转身车就被顺走了。被共享频次记录,则是一年连着丢了7辆车。张小平当年的自行车是通过火车托运过来的,大28车,这样的宝贝疙瘩最后当然是丢了。刘波特意去买了辆骑行状况好的二手车,看起来不显眼,结果还是在图书馆门口被共享了。虞海江报到前家里给买了辆新车,开学骑着去报到,结果不到一周丢了,还去报案,听警察说才知道,这里是贼窝,不能有新车……这是多么痛的领悟啊!

外校来客当然也不会有什么侥幸。刘军宁、肖炏的高中同学来北京上新东方,第一周就被偷了两三台单车,结果英语也没心思学了,直接灰溜溜回鞍山老家了。欺生give you some color see see的即视感。

幸运指数高一些的,宿舍楼下丢了车过几天又在别处偶遇,比如校门口、图书馆、教室楼等等,可以再撬锁拿回。追回丢失的车有时也需要火眼金睛,如倪鸣谈到班上的顾大神:“顾大神那叫一个火眼金睛,新买的车丢了,一有时间就去各楼下面的自行车棚转悠。有一天扛回一辆车,颜色和他的车完全对不上。他说被刷漆了,蹭开一看,果然,真服了。”

更幸运的是罗德胤,他曾在楼下亲眼目击有人撬车锁,不巧还是自己的车,他走过去淡定地说:“这车是我的,我要骑走上课去了,你换辆车撬吧……”张剑也有同等幸运指数,有一次期末考完,晕晕的,停车进小卖部买东西,出来时发现有人把他的车往对面楼车棚里搬,他大喊一声,偷车贼扔下车就跑了。不过后面他也忘记追了,也许是考试太难了吧。

当年自行车还算大件,很多人的第一辆车都是有本的,一开始还会擦车上油,并按时交税。后来才发现,钥匙圈上串了四五个税牌,车反倒是没有了。无奈之下,防盗对策也花式出场。自称来自贼都西安的李勇说:“在大学里长大,让我根本没有任何期望值,买车的时候就找丢不了的。后来买了个座位有问题的,一根弹簧伸出来,没有掌握技巧的骑上去,有断子绝孙的风险。”少一个脚蹬子、没有前闸皮等等,也是同理,总之能让偷车贼偷完车以后悔青肠子,那你的自行车估计就安全了。

孙秉军的防盗方案则是破车好锁,60块的破车与40块的好锁,这样的配置要是丢车了,或许该心疼锁的钱吧。防盗方案还有——不买车。朱从研说:“不买车就不会丢车,步行绿色环保又健康。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!”徐杞韬也说丢车丢多了,就不买车了。不过还是要骑车的,怎么办?满学校的车棚里找自行车残骸,组装过两台,还挺好使。只是组装高手难免也会误伤并未被遗弃的破车,发生另一种被共享:零件丢失。

更幸运的则是……清华五年竟敢没丢过车!

曹亦周出国前,举行了一次同学聚会,在大伙热热闹闹地交流丢车经验时,张榕京随口说道自己大学几年没丢过车,反倒引来“清华竟然有你这样的败类”的调侃。以至于后来终于丢车了,心里的石头反倒放下来,感觉人生也完整了。王舟的28大车跟张小平的一样,是从家里火车托运来的,但一直好端端没丢,被同学视为异端,他说可能是型号太古老又太沉,没人看得上吧。张剑的第一辆车直到毕业被自己放在9号楼下,渐渐落满了灰,一直无人问津,按照张小平的说法,应当判他遗弃;直到研究生才丢了车,人生也完整了。

丢失的车大抵去了缸瓦市、苹果园等旧车市场,又被丢车的人跑去买回来,循环往复,也是一种“共享”。毕竟新生入学,若去向高年级同学取经,一定会知道缸瓦市、苹果园才是买车的地方。

如今共享单车棘手之事是被私藏,当年的苦恼则是被共享。虞安波认为若当时有大数据,丢车是很好的分析题材,可以进行丢车的时空频域分析,画出各种热点图,还有关于单车寿命的统计分布……孙秉军则认为,大数据用不着,直接上人脸识别,凡是开锁的与上次不是同一个人,统统查一遍。

层出不穷的丢车事件,当年被92级一同学通过高度艺术加工和升华,创作成为校园话剧《把车留住》,一时间在校内巡演多场,深受热捧。车当然是留不住的,毕业了除了北京同学,没谁带着仍健在的自行车回家。能留住的只是那些年关于自行车无比深刻的记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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